菲律宾 迷失于那片碧海蓝天[5P]

单手扶墙

　　论起东南亚价平物美的海滨胜地，可能你会想到白沙胜雪的长滩岛，或者水绿如蓝的薄荷岛。其实飞四小时来到菲律宾，才惊觉这座岛国上的仙境何止于此，比如我们本次造访的维甘、帕格多得、老沃，好像多情的蓝钻镶嵌在吕宋岛的西北角，同样有海天一色，同样有绿意满怀，雪白的西班牙老宅边马蹄得得，幽静的总统别苑掩映湖光山色。此外别忘了喷香的烤猪皮、沁凉的芒果饮。当地百姓的笑容纯朴友善，像艳阳一般熨帖着游子的心。收拾行装，去“菲北”迷失于那片碧海蓝天吧！

　　维甘 老宅有故事   
　　只需直飞四十分钟，就能从马尼拉抵达老沃（Laoag）。临行之前，马尼拉的朋友听说我们的目的地，惊讶地叹一声：哇，好远！对于生活半径相对较小的岛国人来说，这段路已是山长水阔，不过在飞机未通航时，想去老沃得车船劳顿近十个小时，难怪会被视为畏途。
　　老沃机场比较简陋，胜在气氛亲切、五脏俱全。如果不是随团而游，且出发前没有预定酒店接送，那就一定要在出口处的旅游服务柜台索取一本旅游手册，上面列有当地各种档次的酒店，可以请工作人员帮你致电，一会儿就有专车来接。这是因为机场距市区较远，又没有机场大巴，酒店接送专车是必备服务。
　　我们下榻的是华人到访几乎必住的老沃海景假日酒店（Fort Ilocandia Resort），休整一夜后，第二天一早便直奔世遗古城维甘（Vigan）。窗外不时掠过小小村镇、很有年头的教堂与钟楼、收割过的雪茄烟田以及大片大片的热带植物。汽车开了约两小时，将我们送到了维甘的卜帼斯广场（Plaza Burgos），1572 年就见于菲国史册的老街在广场边懒懒而立，街区几乎全是西班牙殖民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巴洛克式二层白楼，显摆着被时间遗忘的自在。  
　　此行的第一站并非西班牙小白楼，而是古城里为数极少的菲国本土古宅——菲律宾第六任总统埃尔皮迪奥· 基里诺（Elpidio Quirino） 夫人的娘家大宅（Syquia Mansion）。老宅有两百多年的历史，建筑体现了维甘的传统特色，即“菲西中”三国合璧。翠色的房脊源自菲式竹形屋，又尖又陡，便于排水。老屋分为两层，一楼为仆佣居所，主人则全部住在二楼，楼上的小中庭建有幽静的西班牙式小花园。主人房间大而通透，细格贝壳窗漏下一道道明媚阳光，减去了不少暑气；古董家具仿佛一直有人在用，似旧若新。 
　　正当大家对着圆几上大明宣德年制的盘龙花瓶大玩“鉴宝”时，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走上前来，滔滔不绝讲起它的历史。经过导游介绍，我们才知道他就是总统的后人艾迪·基里诺（Eddie Quirino），这栋大宅除了辟为展览馆外，也是其后人的居所。相约不如偶遇，艾迪先生成了义务导游，为我们细细解说起百年家史与屋内陈设，原来其母族来自中国福建，明朝起便定居于维甘，靠农耕、榨糖、编织、印染等成为当地首富，后人与西班牙人或当地望族通婚，终于跻身上流社会。艾迪先生提醒我，大宅深得中国建筑的精髓。比如地砖非常漂亮，且拼成了不同图案；二楼楼板上藏着一个隐蔽的窥视孔，在中国，这是供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相女婿用的；在菲律宾功用就变了，主人在生客进门前，先通过这个窥视孔确定来者是敌是友，才决定是否出面接待。老人最后感慨地说，同意家族老宅对外开放并非为钱，20 比索的门票何足挂齿，只是为了与游人谈古论今，让大家了解维甘昔日的辉煌。

　　美人挽救一座城  
　　和很多沸反盈天，旅行团小旗招展的古镇不同，维甘给人的印象是一个“静”字。游客三三两两，或者信马由缰地随意拍照，或者躲进咖啡馆四仰八叉地发呆。纪念品店虽然不少，但店主也是懒洋洋的，一副挑捡随人、绝不主动兜揽的淡定模样。我们的领队大发感慨：“四年前来过这里，如今故地重游，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变化。”这话让人心生欢喜，不变乃是古城的美丽之本，这一点又往往最难坚守，维甘做到了。  
　　老街上的西班牙小白楼超过600栋，多建于18 至19 世纪。经过数百年风雨洗礼，很多都已残旧，有些外墙甚至全部剥落，但都未经修缮，阳光下显出一份无言的沧桑。细细看来，西班牙人建的这些老宅其实都融入了维甘特色，巨型方窗配着细木格窗框，每一格都镶有贝壳片。附近海岸的贝壳俯拾皆是，因为透光性良好，又能挡风蔽雨，在没有玻璃的年代，还有什么比它更讨巧呢？
　　今天能在菲律宾看到如斯古城实属不易，二战时期，菲国曾是战况惨烈的修罗场，很多城镇被空袭和炮战打得千疮百孔，甚至完全化为焦土。参观总统夫人大宅时，壁上一幅油画令人印象深刻：黄昏中，一对青年男女坐在小楼窗前互诉衷肠，楼外春水小桥，城廓环绕。艾迪先生告诉我，画中绘的是马尼拉老城，已经全部毁于战火。维甘之所以被菲国人视为拱璧，且在1999 年入选世界遗产，皆因此处未受蹂躏，硕果仅存。就是整个亚洲，如此风格鲜明的西班牙式老城也是仅此一座，再无分号。

　　有传言说，二战时日军决定大规模空袭南依罗戈省，有位将领紧急下令，说哪里都可以炸，唯独维甘不能碰！究其原因，原来将领的爱人正在此地避难，纷飞的战火中，美人挽救了一座城。花边旧闻的真实性不知有几，但在南依罗戈省炮如雨下之时，脆弱的老城终能安然无恙，的确引人遐思。  
　　街区的一石一木都是古董，汽车当然严禁驶入。除了靠双脚漫游，坐马车绝对是必试的观光项目。老城里约有200 多辆马车，装饰古朴，轮子都是木制的。坐上去摇摇晃晃，优哉游哉，与周遭的古意颇为相衬。当地人说，这种名为卡乐萨（Kalesa）的马车也很有年头，属于西班牙殖民时期的遗存，一直沿用至今。雇马车环游小镇一周150 比索/ 约人民币24 元，包车一小时400 比索/ 约人民币62 元，还可像出租车一样按行程收费。由马夫带路，你可以去拜访老街上的霍瑟·卜帼斯博物馆、主教宅邸、基索咯哥博物馆等古老建筑，更深地沉溺于维甘的幻世浮生。  

　　帕格多得 菲北长滩岛菲律宾最出名的“ 乐土” 非长滩岛（Boracay）莫属。一夜成名之前，它绵延七公里的绵白沙滩只在欧洲背包客之间口耳相传，如今游人纷至沓来，各家奢华酒店集团忙着攻城略地，喜欢清静的人还得另找根据地。  
　　帕格多得（Pagudpud）便是这样一处新兴的海边秘境。我们第二天来到时，发觉它果然如传说般有白沙耀眼，碧海轻波。沙滩上椰影摇摇，淳朴的当地孩子玩得十分欢乐。虽然这片海滩不及长滩岛蜿蜒多情，但那种清幽气象实在难得，无论是坐螃蟹船还是尝试浮潜，都有一份独享蔚蓝的豪情在胸，难怪当地人会把它叫作菲北长滩岛（Boracayof the North）。帕格多得尚无国际大酒店入驻，但建有一批漂亮的私人小旅馆，每家的装潢都颇为讲究，且有独立的小泳池，只能入住几位客人，也就是说来必包场，最适合度蜜月的爱侣。从老沃到帕格多得只有约75 公里，坐大巴几十分钟便到。沿海公路的路况极佳，都是国人熟知的菲国前总统马科斯授意修建的——毕竟老沃是他的故乡与发迹之地。
　　除了有碧海银沙，帕格多得还有一处 不可不游的奇石群景观（KapurpurawanRock Formation）。这片棉花堡似的白石堆位于海滩尽头，面对吕宋海峡，因为受到海浪、强风、涨潮及退潮的四重冲击，形成了奇美地形。远看只见一堆堆高耸的白沙丘，踏上去却是硬梆梆的雪白巨石。石堆斜度足有六七十度，旁边就是悬崖，攀爬时险象环生，一定要换上运动鞋才保险，要么甩开拖鞋光脚上，滑下去可就不好玩了！辛辛苦苦爬上石顶，请准备大叫一声——“哇！”原来在白石顶部可以俯瞰一望无际的海峡，落日时金光万丈，四周欲融欲燃，绝对美得不像话。